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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矮小的灌木叢中,一只黑犀牛正低著頭尋找食物,而它背上則停留著幾只紅嘴牛掠鳥。
這群鳥時不時在它身上來回飛翔攀爬,黑犀牛卻對此行為不聞不問,因為對于大型食草動物來說,它們皮膚縫隙或傷口處經常有虱子、蜱、蛆等寄生蟲,弄得它們非常難受,但恰好這些寄生蟲卻是牛掠鳥最喜愛的食物,因此黑犀牛能夠容忍這些“清潔工”的存在。
實際上黑犀牛與紅嘴牛掠鳥這種關系在自然界被稱為互惠共生。牛掠鳥可以幫助食草動物清理身上煩人的虱子和蜱;而體型龐大的食草動物除了能給它們提供食物之外,也間接給它們提供了保護。
然鵝,最新研究表明,黑犀牛與紅嘴牛掠鳥之間的關系似乎不僅僅是互惠共生這么簡單,對于黑犀牛來說,牛掠鳥更像是它們的“小衛兵”,會提醒它們有危險接近。
黑犀牛是一種獨居且視力不太好的生物,察覺不到附近潛伏的危險,因此很容易被偷獵者捕捉。
在上世紀前半個世紀中,黑犀牛一直是非洲地區乃至全世界數量最多的犀牛物種,其頂峰的時候,大約有85萬頭黑犀?;钴S在非洲東部和南部地區。
歷史上黑犀牛的范圍
而到了1990年初,黑犀牛數量已經大幅減少,據統計當時在野外的黑犀牛已不足2500只,而造成它們數量銳減的主要原因就不必多說了吧,大家應該都知道,非洲那片土地可以說是偷獵者“張三”最幸福的“法外之地”了。
沒錯,由國際犀牛角交易滋生的非法偷獵正是黑犀牛生存面臨的最大威脅,比那什么棲息地變化、別人家(大象、黑斑羚)來搶食物要嚴重多了。
不過,人類對黑犀牛角情有獨鐘其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據文獻《中國與犀?!酚涊d,早在公元前1200年,古代人經常會獵殺黑犀牛并取下它們的角來制作酒杯,順便把犀牛皮扒下來制成皮甲和盔甲;而在中東地區,犀牛角也一直都是當地主要的裝飾品來源,比如用來制作也門雙刀匕首的精美刀鞘和餐品器具。
但是這些需求不至于傷及黑犀牛種群的命脈,在大自然的調節下,它們的種群數量還是能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狀態。然而到了上世紀70年代初,黑犀牛角在市場上的需求劇增,導致它們的數量在1970年至1992年間下降了96%。
因為以黑犀牛角制成的裝飾品漸漸地成為“有錢有品位”的象征(類似的還有隔壁的象牙),并且有傳言黑犀牛角還可以入藥,有助于提升男性“魅力”,其價格更是蹭蹭蹭往上漲。
這樣一來,偷獵者更是想法設法想要通過捕捉黑犀牛來實現“車厘子自由”。
那么,你黑犀牛被捉,和我牛掠鳥有什么關系呢?
放在以前確實沒什么關系,最多就是再換家“主子”唄,但問題是,人類的過度捕殺導致黑犀牛數量大幅減少,直接讓牛掠鳥傻眼了,還沒在這個主子身上待上幾天,又得換下一家了,這給了牛掠鳥極大的選擇性壓力。
因此,牛掠鳥進化出了一種特殊的**“反人類行為”——發出警報聲來提醒黑犀牛附近有危險**,為什么是“反人類”呢?因為對于其他捕食者(比如鬣狗、獅子等)來說,黑犀牛的**“反捕食者行為”和它們的武器**(尖角和堅硬的皮膚)可以有效地對抗大型食肉動物,不然的話,黑犀牛憑什么能活到現在呢。
可惜的是,這些對付草原上捕食者的招數對于人類獵人效果就要差多了,先不說借助現代武器了,古代人合作使用長矛獵殺犀牛都不需要花費多大力氣就可以輕松捕獲一頭乃至數頭黑犀牛。而牛掠鳥進化出的這種“反人類行為”可以幫助黑犀牛更早地知曉附近的偷獵者威脅并激發它們的“反捕食者行為”。
來自加利福尼亞州立大學的研究小組在南非的Hluhluwe–iMfolozi公園進行了為期兩年的觀察實驗。在這期間,研究人員共計86次接近黑犀牛附近。結果分為兩組:當黑犀牛背上沒有牛掠鳥時,只有23%的黑犀牛發現了危險,并且距離已經非常接近,大約在21米左右。
另外,當黑犀牛背上有了這些“小衛兵”后,犀牛每一次(100%)都能發現人類的接近,并且是在比較遠的距離(61米左右)。在牛掠鳥發出警報聲后,黑犀牛會立即警惕起來(比如從休息位置站起身),然后,它們要么繼續保持警惕狀態,要么直接選擇逃跑。
有趣的是,這個實驗也間接證實了流傳在非洲獵人間的軼事和民間傳說,即紅嘴牛掠鳥是黑犀牛的反人類哨兵,在斯瓦希里語中,紅嘴牛掠鳥(Buphagus erythrorynchus)的名字是Askari wa kifaru,也就是犀牛的守衛。
雖然牛掠鳥充當了黑犀牛的“哨兵”,但可別以為它們完全就是好心的,其實它們除了會吃犀牛體表的虱子、螨蟲等寄生蟲之外,它們自身也可以說是犀牛身上的寄生蟲。
當犀牛皮膚上出現傷口時,牛掠鳥會忍不住偷偷喝一點血液,但為了獲得警報信息,黑犀牛也只能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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